舌尖上的历史

这本书比起说食物,更多是讲述的是农业对历史发展的影响,而且正如其英文标题 An Edible History of Humanity, 很多是从人文社会的角度取讨论问题的。很多角度很有总结性也很有意思,学到不少东西。

先梳理一下全书的脉络:

一、原始人类

玉米的起源和驯化(玉米小麦等已经被驯化成了没有人类就无法自行繁殖的物种)

从植物的观点来看,这个突变是桩坏事:它使受精变得困难。但从人类的观点来看,这却是非常有益的突变,因为少量的大穗比多量的小穗更容易采集。

简言之,随着玉米穗越长越大, 这种植物最后必须完全依赖人来才能继续存在。

玉米根本不是一种自然出现的食物

人类在驯化和基因改良上最了不起的功绩

包括现代西方文明,都是拜上述基因工程的古老产品之赐,才得以存在。

二、食物在阶级社会

从狩猎采集到定居社会

人类究竟为何要从狩猎转变到农牧?这是人类历史中最古老、最复杂,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。

它之所以神秘难解,是因为从营养的观点和其他许多方面来看,这种转变使人的生活境况严重恶化。事实上,有位人类学家曾经将实行农牧形容成“人类历史上最糟的错误”。

最重要的因素质疑,似乎是气候的转变——“新仙女木”(the Younger Dryas)开始于公元前10700念左右,持续了大约1200年。

(另一个原因是)由定栖导致的人口增长(若狩猎,小孩长到三四岁才生下一个)

因为农业,人们安顿下来;因为农业的密集化,人们被分为富人和穷人、统治者和农民。

(狩猎中)这种携带全部家当的需要,限制了个人累积有形财物的能力。

早期社会里的“大人物”——阶级社会雏形

靠渔猎与采集为生的猎人,对于自我推销和制造人情债的企图也抱着猜疑的态度。举例来说,昆布须曼族人相信,理想的猎人应该谦虚而低调。

令人惊讶的是,大人物所运用的说服手段并非暴力威胁,而是他的慷慨大方,通过赠与礼物,他让别人欠他人情,而后者必须在将来以更慷慨的礼物回报。

大人物“必须比其他人更努力工作,以保持他的粮食存量。追求荣誉的人,不能戴着桂冠休息,反而必须继续举办大型宴会,累积声望。大家公认他必须从早到晚辛苦工作”。

农民其实是以食物来交换世俗的秩序与稳定,因为精英阶层负责管理灌溉系统、组织军事防卫等工作。

三、香料带来的贸易拓展

香料虽然接触很多,但是我自身对香料缺乏一个历史观的、感性的认识,读完这里学到很多。

乳香产自阿拉伯,肉桂则不是,它的原产地远在印度南部和斯里兰卡;它与胡椒和其他香料一起,从那里被装上船,渡过印度洋。

香料是落入凡间的天堂碎片。

以为古罗马文学家甚至说,神话中的凤凰以精心挑选的香料来筑巢。

让香料显得如此奇特的因素之一,是它们令人联想到神秘而遥远的土地,生活在古代世界的早期地理学家,试图将最初的地图与对于世界的描述拼凑起来,;对他们来说,香料往往标志出其只是的界限。

到了1400年,这方面的贸易约有80%掌控于穆斯林之手。他们的欧洲批发商——威尼斯人,也处于权力颠峰。

当然,美洲为世界其他地区提供了各式各样的新食材,包括玉米、马铃 薯、栉瓜、巧克力、番茄、菠萝,以及新的调味料,包括香草(vanilla)和五香(allspice)。

由于非常适合长途货运,香料促使人类组织起第一个全球贸易网络。人们,至少某些人,之所以愿意为香料付出如此高的代价,原因之一是它们旅行 了极长的距离。

四、食物与工业化

玉米、马铃薯

哥伦布交换

新西兰羔羊肉的“碳足迹’,(carbon footprint)仍更少一些。最不会造成污染 的食品生产组织方式,可能是让各国或各地区依照当地的环境条件,专注于生 产它们能以特别有效率的方式制造出来的食物,然后彼此交换产品。

食物供应的“重新在地化”(relocalization)无疑有成功的机会;至少,关 于“食物里程”的辩论,正促使消费者和公司更注意食物对环境的冲击。

英国与菠萝

当时,菠萝 在英格兰极为罕见,因为它们必须从西印度群岛进口,而且绝大多数都会在 漫长的航程中腐坏。它们如此受珍视,以至于被称为“国王的水果”,其蕴意 也因每个菠萝顶端的叶冠而更明显。

食物与殖民

而且,它彰显了英格兰园艺家的专门技术。当时,欧洲各国正竞相发掘、 分类、繁殖并利用亚洲与美洲丰富的植物―在它们突然变得容易取得之后。 在这个“经济植物学”的新领域,追求科学知识与增进国家利益携手并进,植 物园则在世界各地设立,作为殖民地的实验室。

生物燃料

最不合理的生物燃料,是用玉米制成的乙醇。不幸的是,它是目前最广泛 运用的生物燃料,2007年占世界产量的40%.大部分都在美国。
估计数据显示,燃烧l加俨公升玉米乙醇所产生的能量,只比制造它所需 的能量多出30%,而它所排放的温室气体,只比传统的石化燃料低13%。这 能够确定的是;使用粮食作物来制造燃料,等于是在倒退。

五、食物补给与战争

亚历山大和拿破仑的共同特点是在后勤补给上走轻量路线

据闻,拿破仑自己曾说:“军队靠着它的胃行进。” 然而,食物在为拿破仑最大的胜利打下基础之后,也促成他最大的挫败, 亦即他在1812年侵略沙俄的行动。

为数45万的拿破仑主力军队,只有约25 000人最后在 1812年12月从俄罗斯撤出。拿破仑被打败了,他所向无敌的神话也粉碎了。 他对军事后勤的掌控,曾经帮助他成为欧洲大部分地区的统治者,但这种本事却在俄罗斯辜负了他,并且标志其衰落的起点。

一战中的延续

即使如此,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,新、旧两种后勤系统大部分时间是并存的。前线所需的火药和粮食由火车运送;但是,从铁路末端到前线的最后这几 里路,却只能用马车来运载物资。同样的,数量庞大的饲料也必须靠铁路运送,

二战中的应用

隆美尔试图在北非击败盟军的努力失败了。“对一支军队来说,要能承担 战争的重压,首要的条件是储备充分的武器、石油和火药;”他最后的结论是:“事实上,早在射击开始之前,军需官便已对阵开打,决定了战役的胜败。” 若是在之前的时代,他会提到粮食和饲料。

食物作为意识形态战争的武器

二战后对于西柏林在物资上的施压

到了20世纪中叫, 食物又担任了一个新角色:意识形态的武器。

它们已不再是军事补给的关键要素。食物在军事规划中所扮演的核心角色已告终结。

苏联政府决意迫使西方盟国放弃西柏林,于是开始干扰将食物与其他物资 送往柏林的运输过程;他们捏造各种借口,以便中断公路、铁路和驳船交通。 的人员的坚定承诺。

通过空运给西柏林提供物资,表面上这是个十分荒谬的注意。然而,空运补给的构想是唯一的选择,否则就只能做出在政治上令人无法接受的让步,并放弃这个城市。

以“复活节游行”为主题的报道,传递了一个清楚的信号 给苏联政府,并促成新一轮的协商;谈判过程中,苏联终于同意从1949年5月 12日开始解除对西柏林的封锁。

根据盖达尔的看法,苏联政权之所以解体,多半是因为它没 办法喂饱自己的人民。

食物选择在现代社会作为意见表达的途径

食物将世界上最富有的消费者 与最贫穷的农民牵连在一起;选择食物向来是发送社会信号的强力手段;现 代的购买者每星期必须做出数十种食物选择,这比选举政治提供了远较为多的 机会表达政治理念;而且,食物是一种供人消费的产品,因此,选择某个食品 意味着你对它的个人性认可。然而,食物的力量亦有其极限。

六、 现代食品发展

哈伯-波什制氨

绿色革命

合成氨的能力,加上经过特别培育、对化学肥料反应良好的新“高产量” 种子品种,解除了上述的限制,并且为前所未见的人口扩张铺路―在20世 纪,人口从16亿增加到60亿。自20世纪60年代起,发展中国家引进化学 肥料和高产量的种子品种,这个过程在今天被称为“绿色革命”。

第二次绿色革命:增进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农业生产

双重绿色革命:基因改造科技

保育性农业(conservation agriculture, since 1970s):尽可能不耕犁土壤,甚至完全不进行整地

如果没有肥料来滋养作物,并提供更多粮食―粮食供应增加了7倍,而人口增长了3.17 倍,数亿人将面临营养不良或饥饿的命运,历史可能会有非常不同的发展。

化学物质可用来维持生命,也可以用来摧毁生命―战争凸显了这个事 实。德国所面对的选择是,该运用合成氨的新来源去喂养人民,还是用它为军 队供应火药?有些历史学家认为,如果没有哈伯一波什制氨法,德国在1916 年之前就会用完硝酸盐,战争结束的时间也会提早许多。1914年之后,德国 大幅扩大生产氨,但大部分的氨都被用来制造火药,维持粮食生产便成为不可 能的事。粮食短缺的情况非常普遍,导致士气低落,最后让德国在1918年战 败。因此,氨的合成固然延长了战争,但德国无法生产足以同时制造火药与肥 料的氨,也是促使战争结束的助因之一。

在这种情况下,人们反而重新评估自己对于生儿育女的态度:看来,财 富是一种强效避孕药。

如果从更加广泛的元素来说,氨里的氮是-3价态,人一般视氧化为成长和衰老的过程,而氨却提供一个还原的动力,这样能够控制成长的速率,在充分吸收的前提下成长(我瞎说的)